第九章：獵鬼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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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是這裡。」昌隆指著三樓的一間宿舍，「我同學住在這間。」

我抬頭看去——

窗戶緊閉，但透過窗簾的縫隙，能看到裡面昏暗的燈光。

而且——

我能感受到一股濃重的陰氣。

『這陰氣……比甲譚瓦森林還重……』

我皺眉：「你同學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「林俊傑。」昌隆說，「他原本是個很陽光的人。」

「但最近……完全變了。」

「整天躲在宿舍裡，不吃不喝。」

「說是看到一個紅衣女人一直跟著他。」

我點頭：「走，進去看看。」

咚咚咚。

昌隆敲了敲門。

「俊傑，是我，昌隆。」

「我哥來了，他可以幫你。」

沒有回應。

昌隆又敲了幾下——

還是沒有回應。

我皺眉：「讓開。」

我伸手摸了摸門把——

發現門鎖了。

但對我來說，這不是問題。

我用靈氣輕輕一震——

咔嚓。

門鎖自動打開。

昌隆震驚地看著我：「哥……你什麼時候學會開鎖術了？」

「修煉到一定程度，這些都是小事。」我淡淡地說。

推開門——

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。

宿舍裡一片狼藉——

衣服、書本、食物殘渣散落一地。

窗簾緊閉，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。

而在床上——

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生。

他蜷縮著身體，渾身發抖。

「俊傑？」昌隆衝過去。

「別過去！」我喝止。

但已經太遲了——

就在昌隆靠近床鋪的瞬間——

一道紅色的身影，從天花板上垂下來！

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！

她穿著血紅色的衣服，臉色慘白——

眼睛是空洞的黑色！

「啊！」昌隆嚇得後退。

女人發出淒厲的笑聲——

「嘻嘻嘻……」

「又來一個……」

「都是你們的錯……」

「都是你們害死我的……」

她伸出慘白的手，抓向昌隆！

我瞬間拔劍——

「太乙玄門劍法·折燕回風！」

刷！

劍光如飛燕，斬向女人的手臂！

女人慘叫一聲，縮回手。

我擋在昌隆面前：「你沒事吧？」

「我……我沒事……」昌隆臉色蒼白。

我轉頭看向紅衣女人——

她漂浮在半空中，怨毒地盯著我們。

「你……你也是來欺負我的嗎……」她喃喃道。

「都是一樣的……」

「都是欺負我的人……」

「我要殺了你們……」

說完——

她猛地撲向我！

我冷靜地分析——

【系統掃描：紅衣怨靈·校園徘徊者】
【等級：中級】
【屬性：陰氣+15 / 怨念+20】
【弱點：正義之心 / 懺悔之淚】
【危險度：★★★☆☆】

『中級怨靈……』

『但怨念很重……』

『不能硬拼，要智取……』

紅衣女人的指甲變成了利爪——

朝我的喉嚨抓來！

我用「風步凌塵」閃避——

咻！

瞬間出現在三米外！

女人撲了個空，更加憤怒——

「別跑……」

「殺了你……」

「殺了你們所有人……」

她再次撲來——

速度更快了！

我這次沒有閃避——

而是正面迎擊！

「太乙玄門劍法·三連斬！」

刷刷刷！

三道劍氣，斬向女人！

但——

劍氣穿透了她的身體，沒有造成任何傷害！

『什麼？！』

【系統提示：怨靈為靈體，物理攻擊無效】
【需使用「靈氣灌注」或「符咒攻擊」】

我暗罵一聲：『早說啊！』

女人趁機抓住我的手臂——

冰冷的觸感，讓我渾身一顫！

「呃……」

我感覺到生命力在流失！

【系統警告：怨靈正在吸取你的陽氣！】
【生命值：-5%……-10%……】

『靠……』

我強行運轉「宇宙三清功」——

全身靈氣爆發！

轟！

女人被震飛，撞在牆上！

我喘著氣，感覺手臂麻木。

『這怨靈……比想像中難對付……』

我深吸一口氣——

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符。

「守護符。」

我將符紙貼在昌隆身上：「別動，這能保護你。」

然後——

我拿出另一張符紙——

這是師父教我的「驅邪符」。

我用靈氣引導硃砂——

在空中畫出符咒！

「天清地靈，陰陽兩分！」

「驅邪符·破障！」

符咒化作金光，射向紅衣女人！

女人慘叫著躲避——

但金光如影隨形，擊中她的肩膀！

「啊啊啊！」

她的身體開始冒煙——

顯然受到了傷害。

但她沒有消失——

反而更加憤怒！

「我恨……」

「我恨你們……」

「為什麼……為什麼當初沒人幫我……」

「為什麼大家都在笑……」

「為什麼……」

她哭泣著，聲音淒厲。

我心中一動。

『她……是在訴說冤屈……』

我收起劍，緩緩說道：

「妳叫什麼名字？」

女人愣住了，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。

「我……我叫……」

「我叫陳雨晴……」

「妳是怎麼死的？」我繼續問。

女人沉默了一會兒——

然後開始講述她的故事。

「我……我是這所學校的學生……」

「高二那年……」

「有幾個同學開始欺負我……」

「他們說我土、醜、窮……」

「他們把我的書包扔進廁所……」

「把我的作業撕爛……」

「還在我的桌子上寫『去死』……」

「我去找老師……」

「但老師說『小孩子之間鬧著玩』……」

「我去找父母……」

「但他們說『妳一定是做錯了什麼』……」

「沒有人相信我……」

「沒有人幫我……」

「所有人都在看笑話……」

「最後……」

「我受不了了……」

「我從教學樓跳了下去……」

「但我死後……」

「發現那些欺負我的人……」

「一個都沒受到懲罰……」

「他們還在笑……」

「還在欺負其他人……」

「所以……」

「我要報仇……」

「我要讓他們也嚐嚐我的痛苦……」

說完——

陳雨晴哭了起來。

但她的眼淚是黑色的——

像墨汁一樣。

我沉默了。

作為一個曾經被欺負的人——

我太理解她的痛苦了。

那種無助、憤怒、絕望……

沒有經歷過的人，永遠無法理解。

我深吸一口氣：「陳雨晴。」

「嗯……」她抬起頭。

「妳的痛苦，我理解。」我說，「但妳現在纏繞的這個人……」

「他有欺負過妳嗎？」

陳雨晴沉默了。

「他……他沒有……」她小聲說。

「但他也沒有幫我……」

「他只是站在旁邊看……」

「和其他人一樣……」

「所以他也有罪……」

我搖頭：「那不一樣。」

「欺負妳的人，確實該受懲罰。」

「但旁觀者……雖然也有錯，但罪不至死。」

「而且——」

我看著她，認真地說：

「妳這樣做，和當初欺負妳的人有什麼區別？」

「妳也在用暴力傷害無辜的人。」

「妳也在讓其他人感受痛苦。」

「這樣的妳……」

「和當初那些人，有什麼不同？」

陳雨晴愣住了。

她的身體開始顫抖。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「我只是……」

「我只是想要一個道歉……」

「我只是想要有人承認……」

「承認他們錯了……」

「承認我沒有錯……」

說完——

她崩潰大哭。

這次的眼淚，不再是黑色——

而是透明的。

我走近她——

輕輕說道：

「陳雨晴，妳沒有錯。」

「錯的是那些欺負妳的人。」

「錯的是那些冷漠的大人。」

「錯的是這個冷漠的世界。」

「但妳——」

「妳沒有錯。」

陳雨晴抬起頭——

眼中滿是淚水。

「真的嗎……」

「我……我真的沒有錯嗎……」

「沒有。」我堅定地說，「妳是受害者。」

「妳值得被道歉。」

「妳值得被善待。」

「只是……」

「妳沒有遇到對的人。」

我從懷裡拿出一張符紙——

這是「超度符」。

「陳雨晴，妳的痛苦，到此為止吧。」

「放下怨恨，去往生吧。」

「下一世……」

「願妳能遇到真正愛妳的人。」

我點燃符紙——

金光灑落，包裹著陳雨晴。

她的身體開始變透明——

但她笑了。

是那種釋然的笑容。

「謝謝你……」

「謝謝你相信我……」

「謝謝你……」

說完——

她化作點點金光，消散在空中。

【系統提示：超度成功】
【獲得：因果點數+30,000 K】
【解鎖：驅邪咒·淨化之光 Lv.1】
【當前K點：29,940 K（已還清欠債）】

【額外獎勵：】
【因對受害者表達同理心與正義】
【獲得：因果點數+10,000 K】
【志：9 → 10】

我鬆了口氣。

『終於……結束了……』

床上的林俊傑醒了過來。

「我……我這是……」他迷糊地看著周圍。

昌隆衝過去：「俊傑！你沒事了！」

「昌隆？」林俊傑愣了一下，「我……我睡了多久？」

「三天了！」昌隆激動地說。

林俊傑震驚：「三天？！」

他看向我：「這位是……」

「我哥。」昌隆介紹，「是他救了你。」

林俊傑立刻下床，對我鞠躬：

「謝謝！真的非常感謝！」

我擺手：「小事。」

「對了……」林俊傑猶豫了一下，「那個女人……」

「她走了。」我說，「她已經放下了。」

「以後不會再出現了。」

林俊傑鬆了口氣：「那就好……」

「其實……」

「我一直很內疚……」

「當初她被欺負的時候……」

「我也在場……」

「但我什麼都沒做……」

「我只是站在旁邊看……」